这个人居然是莫晓清?
凌子寒张了张嘴,愣愣地用手电照了照眼前的人,。
莫晓清有些不高兴了:“欸!你该不是给那怪物吓傻了吧?”
“莫晓清?”凌子寒又问道。
“凌子寒,本小姐可是好心救了你一命,你不感谢也就罢了,还这样对待你恩人?”只见莫晓清摆出一副气愤脸。
凌子寒这才收起刚才的惊讶表情,笑着说:“是是是,谢莫大小姐救命之恩!”
莫晓清装作没听见,提起那柄工艺剑,向凌子寒来时的洞口走去,丝毫不理睬他。
凌子寒想起,之前的岩洞里,莫晓清不但能一眼瞧出那种恐怖的滕蔓是早已绝迹的“盘蛇藤”,并且还能滔滔不绝地讲出其特性。而现在,她竟然又可以让一柄没有刃的工艺剑,随意插到一只巨怪的身体里,没入剑身一半,同样还能用它挑断怪物粗大的尾巴,这岂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能够做到的?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女孩儿。
不知道为什么,凌子寒总是觉得,莫晓清在有些地方的表现真的很独特,但又无法形容。几个月前,他刚踏入大学校园,在楼道里第一次见到莫晓清时,凌子寒就产生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微妙的感觉,甚至让他一度有种在哪里见过的错觉。
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,凌子寒望着莫晓清的背影,无奈地笑笑,随后快步跟了上去。
“哎!我说莫大小姐,刚刚那怪物是什么东西啊?”凌子寒追过来问道。
“不知道。”莫晓清仍就不理他,还加快了步子,直往前走,似乎是真的生气了。
“哎,哎!你能等等我吗?”凌子寒在后面喊道。
当他返回到那间石室时,莫晓清正蹲在地上,也同样看着凌子寒之前丢在地上的铁剑。见凌子寒进来,抬起头用着一种诧异地目光看着他:“这剑……你动过?”
凌子寒却摇头道:“没有啊,我来这里的时候,可能就已经给人动过了。”
莫晓清瞪了他一眼:“我没指别人,我是说,你——是不是动过?”
显然,莫晓清也曾来过这里,知道在凌子寒来到这间石室之前,便已有人动过这柄剑,所以才这样问他。
凌子寒这时候却笑了笑:“我没动过。”
莫晓清也没有再问。她站起身来,朝凌子寒一开始进到这里的那条矮洞钻了出去。
俩人回到了原先发生爆炸的地方。莫晓清竟也丝毫不害怕那具尸体,居然还直接坐到了尸体的旁边,背靠洞壁。
凌子寒也同样走了过去,坐到她的身边,说道:“莫大小姐能把在这爆炸之后,你们那边的情况说一下吗?”
莫晓清回过头来,看着他,道:“你呢?你为什么不把你那边的情况先说说看?”
“好啊。”凌子寒爽快道。于是,他便把自己在爆炸之后,是如何跟丢何胖子,迷了路;又是怎样误打误撞发现这里的另一处出口;以及又是如何回到这里,遇着怪物的事情和盘托出。
莫晓清听后一愣:“你是说,佛像下的地道并不是通到这里的唯一入口?”
“我现在又回来,就是来找你们一起离开这儿的。”凌子寒说着,将自己的包提了过来,还从里面取出一袋饼干递给莫晓清:“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,饿了吧?”
莫晓清缓缓接过他的东西,问:“那这场爆炸呢?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凌子寒从地上捡起一条细细碎碎的铁丝,和一个小铁环给莫晓清看:“你觉得这铁环是什么东西?”
莫晓清摇头:“我怎么知道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你难道看不出来,这东西很像是一种手雷的拉环吗?”凌子寒道。
“你说什么?”莫晓清看着凌子寒。
“你仔细看一下尸体喉咙上的那块黑色凹形铁片…”
莫晓清扭过头盯着那具尸体:“不错,是很像是手雷爆炸之后,弹射出来的弹片…”
凌子寒晃了晃他手中的那些细铁丝,道:“这也就是说,有人在我们进入到这里之前,将手雷固定在了这些洞口的某处。然后用铁丝穿过手雷上的拉环,系在洞壁上。只要随后进入这里的人,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,触碰到这些细铁丝,那么,手雷上的拉环也就会自然而然地被弹出来……至于后面的事,也就是咱们现在看到的这样了。”
“可是,那又会是谁呢?谁会这么做?”莫晓清又问。
凌子寒道:“你还记不记得,那衫哥曾提起过一个姓柳的人。”
“当然。”莫晓清点头。
“嗯,就照这衫哥所说的,以姓柳为首的一伙人早在一天前就已经进到这里来了。那么,如果手雷是这些人有意安置的,并且,目的是为了拖延衫哥他们的行程。也就说明了无论是姓柳的还是这个衫哥,他们这些人最终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一样的。”
莫晓清认同他的说法:“如果这个姓柳的人真是为了拖延衫哥等人的时间,或是其他目的。我想,在洞里被他们安置了手雷的地方也就不只这一处了…”
凌子寒道:“还有一点,你不觉得也挺奇怪吗?”
“你该不会是指丁老头儿吧?”莫晓清问。
凌子寒道:“从我们一进入到这里开始,就一直是在听他的指挥。无论是那些迷一样乱七八糟的洞连洞,还是其他的什么,丁老头儿就好像是早已知晓这里的一切,从来都不会担心迷路。对于一切的地形,成足于胸,得心应手。”
莫晓清点头:“这个我也想到了,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,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。”
“还有,在之前他曾说过一句这样的话,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意之下才说漏了嘴。”凌子寒道:“当衫哥问他说‘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暗器’他却回答…”
“‘一个要走上上千人的洞,怎会设什么机关暗器?’”莫晓清接道:“像这样一个四通八达的洞连洞,随意走走都迷路,又怎么可能会让“上千人”一起从这儿通过呢?”
凌子寒道:“但是,当我自己误打误撞来到那条地下直洞的时候,就开始怀疑了。这丁老头儿所指的能让‘上千人’同时通过的洞会不会指的并不是这里,而是我那时所在的地方?”
“没错,照你刚才说的,那条洞是除了佛像下地道的另一条入口。洞内左右距离宽达五六米,前后一直延伸到其他地方,若是走上‘上千人’绝不成问题…”莫晓清的脸色突然又变了变:“你的意思是,这丁老头儿自始至终都在骗我们?”
凌子寒道:“他骗的不是我们,是衫哥一伙人。”
“那他的目的呢?既然姓柳的和衫哥来到这里为的是同一样东西,那丁老头儿呢?他图的又是什么?”莫晓清道。
“这个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再说了,那丁老头儿和衫哥不是一伙儿的吗?又怎么会?”莫晓清疑惑道。
“那不一定,”凌子寒说:“从衫哥对丁老头儿的态度上来看,他也很有可能只是衫哥另外请来的人。”
莫晓清道:“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,丁老头儿本来就知道这里正确的路线是那处宽大的直线洞,而他却故意将衫哥一伙儿引到这里来,定然是不怀好意的。何胖子他们多待在那里一分,也就多了一分凶险。”
“什么?何胖子他们还在衫哥手里?”凌子寒吃了一惊。
莫晓清道:“在我们一伙儿人逃到那个洞里不久,就被衫哥他们又给追上了…”
“那你呢?”凌子寒问。
“我是中途跑掉的。”莫晓清叹了口气。
凌子寒清楚,以莫晓清这样的身手,若是衫哥他们手上没带武器,就算是他们一伙人全加上,都未必会是她的对手。
莫晓清道:“在那之后,我也没有走远,索性就跟在他们后面……”
原来,衫哥一行人和凌子寒他们一样,在丁老头儿的带领下,顺着那条矮洞就进入到那间石室里去了。又穿过石室墙上的洞,登上了那座铁锁桥。当时,桥还是完好的,上面的铁索也没有断掉。谁知道,这时候却被一只怪物给盯上了,当然也就是刚才凌子寒莫晓清遇上的那只。眼看情况十分不利,衫哥心下一急,管不了那么多,直接就把他的雷管儿拽了出来,一次性抛了三根过去。
也不知道是他的雷管儿威力大,还是这桥年头太久了,铁链早就脆了,桥上的铁索被炸断一根,整座桥直接倾斜下来。
也好在他们几个跑的够快,没有给掉到桥下去。
莫晓清说,再然后,衫哥一伙儿和何胖子他们就又跟着丁老头儿往桥的那边去了。铁索桥的一条链子已断,莫晓清也就没办法再跟过去,更何况这边还有只怪物,她也就丝毫不敢轻举妄动了。
“对了,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凌子寒突然问道。
莫晓清摇头:“这个我还真不知道。”
“我之前用手电照到它,发现那家伙眼睛里只有眼白,没有瞳仁儿,可见它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。在行动上,有可能完全是靠听力判断人的动向。”凌子寒说。
莫晓清点头:“嗯,它的双眼既然完全失明,那就说明这东西必然是常年生活在地下,以至于眼睛退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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